【静临】Breath

 

架空?非架空?(你猜我为什么要打问号


⋯⋯想要深吸了一口气,窒息感却一涌而上,不安和恐惧相竞挤满心头⋯⋯

平和岛静雄猛然醒来,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的大口喘息着。

他慢慢地坐起来,看向床边的那个人,对方还没有醒来。平和岛静雄朝着那个人的方向挪了挪,动作不大却还是出了响声,平和岛静雄不再动了。

对方蜷缩在床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面对着静雄的背微不可察地耸动着。

静雄穿戴好后先行走进阳台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去了大半,静雄慢慢地吐出几个烟圈。

烦躁。

啊啊,你问我平和岛身边怎么有人呢。

这个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大概是⋯⋯

[Let only that little be left of me whereby I may name thee my all.

只要让我一息尚存,我便可以将你命名为我的一切。]

第一眼看见他不怀好意又虚假的笑,令人难受又烦躁。

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一切的样子,好像看透了一切之后毫不留情嘲笑的样子。

还有那股气味,让人不由自主为之兴奋,像伊甸园的蛇,诱惑着他偷食禁果。

心头升起未知的心绪。

烦死了,平和岛静雄讨厌虚假,讨厌居心叵测,讨厌被嘲笑,讨厌傲慢,讨厌未知,讨厌被动,讨厌折原临也!

于是不过脑子的,平和岛静雄一拳挥向折原临也,被折原临也嬉笑地躲开:“啊呀啊呀,真是没有礼貌呢。”

喂喂,是谁更没有礼貌啊!一见面就用那种眼神看着别人。

平和岛静雄不满地看着折原临也,眼里迸出怒火。

“啊啊,被讨厌了啊,真遗憾呢。”折原临也耸耸肩,看向平和岛静雄,眼里没有半分遗憾的神色。

“去死吧!”平和岛静雄追逐着折原再次挥出了拳头,折原临也又跑向更远的地方,原本站的地方早已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折原临也回头看了看,眯了眯眼,好像被点燃了兴趣,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哦呀,是怪物呢。”

两人一追一打,所到之处都被破坏了,折原临也身上还是一点伤都没有,这不禁让平和岛静雄怒气更盛:“不要跑啊!你是跳蚤吗!”

“哈,单细胞笨蛋,我停下来等死吗,再说了,你不追,我不就不跑了吗。”折原临也有一点喘,但兴趣显然更深了。

“喂喂,折原临也、平和岛静雄,你们要好好相处啊!”追不上两人也不打算追的岸谷新罗故意喊出了两人的全名,心想这样就算认识了吧,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新罗再次见到静雄的时候,已经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诶,折原君呢?”

“啊,那死跳蚤?他先走了吧。”

“哈哈哈,你们看起来相处不错啊哈哈哈,这种称呼都可以使用了吗哈哈哈,跳蚤什么的哈哈哈。”

“什么相处不错啊!他,他笑的简直太欠揍了啊!”

“诶,说起这个啊,原来的折原君可不爱笑哦,就连话也很少呢。”

“那个家伙?居然也会闭嘴和不笑吗。”平和岛边思考边喃喃到。

“哎呀,那我先走了哦,好想塞尔提啊。”新罗完全没有注意到好友说了什么。

“哦,拜。”平和岛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满脑子都是折原的笑。

连做作业的时候都在想着那家伙,作业都没好好做。

做完作业躺在床上,脑子里的折原挥之不去:“啊,这家伙,死跳蚤,怎么那么烦啊!”

焦躁。

第一眼看见他不怀好意又虚假的笑,令人难受又烦躁。

你为什么要笑呢?不想笑就不要笑好了,为什么要笑呢,或者说,为什么要,这样笑呢?

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一切的样子⋯⋯孤独的样子⋯⋯只有站在高山之巅才可以俯瞰众生,即使那冰冷又孤独你也在所不惜吗?

还有那股气味,让人不由自主为之兴奋,像伊甸园的蛇,诱惑着他偷食禁果。

那就,那就,那就尝一口也没有关系吧⋯⋯

“啊,什么啊!”平和岛甩了甩脑袋,想把蛇诱惑的低语甩出脑袋,却还是忍不住去想折原,想他用来嘲讽自己的淡色的薄嘴唇和他暗红色的迷人双眼⋯⋯

“给我停下来!”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开始了吗?

还是说是从另外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Let only that little be left of my will whereby I may feel thee on every side, and come to thee in everything, and offer to thee my love every moment.

只要让我一息尚存,我便可以感觉到你无处不在,事事处处请教你,时时刻刻把我的爱献给你。]

“临——也——君——哟——”平和岛咆哮着,抱起了自动贩卖机对准了折原,“我就说怎么那么臭,果然是你来了啊!”

“讷讷,小静太乱来了,我哪里有味道啊。”临也一跃而至平和岛面前,笑道:“你好好闻一闻哦。”

距离猛的缩短,平和岛愣住了,看着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折原,那个每晚扰乱自己平静的折原就在如此容易被触碰的地方,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

⋯⋯停不住的。

好像听到自己这么说。

停不住的。

停不住的啊。

停不住的啊啊啊啊! 

“一身跳蚤味就离我远点啊!”

自动贩卖机还是要落下来的,但或许自己可能,只是可能,希望他稍微,只是稍微,留一留?

人总是这样的,行动完之后便无数次去回想,无数次地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如果当时我这样做就好了啊”,人们这么想着,然后无数次无用地编造着无用的梦境,直到下一个让人后悔的事情发生,如此,周而复始。

平和岛一般不会去想这些事,想到什么就做好了,这是他的想法,也会是他的做法。

但人生总会有些事是会让人变得觉得不像自己,不可否认的是那只是自己的另外一面而已,只是从不曾出现。能够诱发这种另一面的人,自己一定对其抱有热烈的感情。

讨厌也好,喜欢也罢。

总之一定是难以忘怀的炽热。

“讷讷,真是过分啊。”折原一个后空翻便躲开了,随即扔出了一把小刀,便继续跑向远处了。

“不要跑啊——,死跳蚤——”

“略略略略略略略略,单细胞。”折原嬉笑道。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的平和岛躺在床上,像遥远的国中时期的某个夜晚,又像自那时起的千千万万个夜晚。

不能自已的呼吸着,或许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吧,但就是无法停止地继续下去了。

平和岛一次又一次地想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折原,明明距离都那么近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双暗红迷人的眼睛里,就是没有我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事,平和岛不安地入睡了。

那么另一位当事人在想什么呢?

好啦好啦,我们去看看折原,不然他该傲娇了。

折原还没有睡,他坐在电脑前,电脑屏幕发出的光是屋子内唯一的光源,其余的光从折原身后的窗外偷渡进来,星星点点的城市之光泛起星海的光芒,把折原映衬得更加孤独。

折原关掉了聊天室的界面,坐在转椅上肆意地转动着,在一次艰难的选择中,他从心和脑中选择了脑,从此弃心而行,听从了脑的指示。

他孤独地站在寒峰之巅,不敢于把后背交给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喊出“人类love!我爱人类,所以,人类也应该爱我。”这样的话呢?

明明每晚梦里听到的都是自己无人所爱。

自己会嬉笑地回答:“是吗?”

却比谁都更加清楚。

“是吗?”还有另一个声音会说这句话。

是谁呢?

是谁呢?

有些沉稳,有些冷静,低低的,富有磁性,很⋯⋯很好听。

是谁呢?

折原你啊,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

梦这种潜意识的东西⋯⋯人们总是很矛盾,一面是这样想的,一面是这样做的,然后就觉得可以面面俱到了,明明比谁都清楚想要一举两得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所谓的理性与感性的斗争啊。

“小静⋯⋯”

一丝松懈,折原下意识地就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了。

“不可以。”折原猛的惊醒,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发出的机械的光。

被抛弃的心要回来了。

那个人,是说什么都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啊,那么我一厢情愿地开始也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我不想,不想再徒有期待了。

所以,心还是锁着吧,即使可能一辈子都拿不出来。

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情愫慢慢散开,最终蔓延至全身,令人深陷其中然后无法自拔。

[Let only that little be left of me whereby I may never hide thee.

只要让我一息尚存,我便可以永远将你珍藏起来。]

“塞尔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什么?!!!你说你想临也了?!!!”好友的头盔都快炸了。

“嗯——好像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平和岛挠了挠头,“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和谁说,新罗肯定不明白,问前辈的话又觉得实在太打扰了,所以就来问你了。”

“还是去找找新罗吧,他比我更了解临也啊。”塞尔提举起PDA,又指了指修达。

“好吧。”

“我知道哦。”新罗淡淡地说道,微笑着喝了口茶。

“什什什什什么?!!!新罗你说你知道!!”

“是的呢。”新罗朝爱人笑了笑,“怎么说呢?啊呀,就其实是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吧,其实你们啊,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意对方啊。”

“哈?你什么意思?”

“就连静雄自己都没有想到吧,光说理论的话静雄肯定理解不了⋯⋯”

新罗的话被捏杯子声打断了,新罗陪笑道:“好啦好啦,我错了,不过完全没有问题啊,临也肯定早就知道这分心情的名字了呢。这么说吧,如果临也受了点小伤,又出现在了你面前,静雄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我?大概像往常一样追杀他吧,反正跳蚤的生命力顽强。”

“啊,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呢。要是临也发烧很严重,根本逃不了呢?”

“啊?那我才不会趁人之危呢。”

“那要是临也双腿不便,坐上了轮椅呢?”新罗笑得越来越危险。

“不可能,跳蚤怎么会跳不了呢?”

“如果,只是如果。”

“那我大概会⋯⋯啊呀,完全想不出来啊!”

新罗根本不等平和岛思考,越发咄咄逼人起来:“那要是他的腿伤根本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要是临也死了呢?”

平和岛突然拍桌站起,桌子完全用不了了,裂成了碎片,就连地板也出现了凹痕,有碎片扎紧了他的手了,滴出血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可能的⋯⋯”

塞尔提拍了拍新罗举起PDA:“不要再说了。”

塞尔提显然不太明白平和岛的反应,平日里念叨着“杀了他杀了他”的那个平和岛现在怎么了,不过平和岛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了。

新罗安慰地拍了拍塞尔提,又看向平和岛:“还不明白吗?”

但平和岛再没有等来密医的最后诊断。

“临也肯定比你痛苦得多吧,毕竟是他的话,一定很明白啊,临也就是这样的人啊,其实他应该很害怕吧?所以装的比谁都不在乎,心里想着‘反正也不可能,那就不要徒增感伤了吧’这样的话,然后悄悄地把脆弱装进口袋。再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啊。”

“而且临也自尊心太强了,有些东西一定很难接受吧,你说呢,静雄?”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哦。”新罗笑了笑。

“嗯。”平和岛混混僵僵地走向玄关。

塞尔提举起PDA:“我去送送他。”

黑色机车上,平和岛缓缓地对塞尔提说:“你知道吗,我和临也刚见面就开始打架,我很讨厌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笑得很欠揍,还因为他会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也许早该告诉你们的,谢谢你们。”

那天晚上,平和岛像喝醉了一样拉着塞尔提说了很多,从樱花正好的那天说到循环往复的每一个晚上。

临走前塞尔提告诉他,这些都不应该告诉她,应该和临也说。

临也啊,我现在的这幅心情,你明白吗?

平和岛闭上了眼睛,这是十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Let only that little of my fetters be left whereby I am bound with thy will ,and thy purpose is carried out in my life——and that is the fetter of thy love.

只要让我一枷尚存,我便与你的情感绑在一起,于是你的意志便在我的生命中展开——那是你爱的羁绊。]

明白自己后的平和岛以超强的行动力开始了给自己漫长的爱恋的交代。

道理是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除非你有些亲身经历,不然你说着的“你懂”就是假的。

仗着自己的“雷达”,平和岛很快找到了折原,有着这般深的羁绊,不是犬猿之仲就是至爱之人的关系,两个极端的点,平和岛现在要凭一己之力翻转过来。

“哟,小静!”折原发现了平和岛,平和岛没有动手,连烟都没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    你够!)两人四目相对,折原看见了平和岛眼里翻涌着的炽热,平和岛看见了折原眼里无尽的冰冷。

管你是什么!那双眼睛里,将会有我。

“死跳蚤!你好好听着!我,平和岛静雄,喜欢你啊!”

这份心情被怀揣着它的人起了名字。

没有拐弯抹角的告白,让折原一怔,自己一砖一瓦砌起的城堡迎来了最危险的攻击。

“哈?开玩笑吧,小静。”折原随即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但平和岛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动摇。

“我也想不明白啊!但是从那个时候起,每个晚上,满脑子都是你啊!”

“你听到了吗?我的心,在控制不住地乱跳啊,为什么现在,看见你,它,就乱颤呢,烦死了啊!”平和岛语无伦次,抓着自己的酒保服,脸发红,溺水出水后般用力地喘息着。

折原的城堡在平和岛猛烈的攻击下一点一点瓦解,或许城堡本就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坚实,只是从来没有人会用如此猛烈的攻击来攻打。

折原仍然举着手里的蝴蝶刀,眼眸却好像不那么冰冷了。

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啊,你不知道,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平和岛一把抱住了折原,这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折原受到惊吓般猛地把刀刺进平和岛肩上,他的笑早已挂不住了。

但是平和岛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可能的,那,那为什么那个时候,贩卖机要落下来?”折原没有看着他,语气是不想被人听出来的颤抖。

“果然注意到我当时的动摇了啊。”平和岛心想,他把折原按到自己没有流血的肩膀上,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如此温柔的平和岛,给了折原最后一击。

可能是因为他今天穿了一件不同以往的黑衬衫,可能是因为他今天多吃了个布丁,可能是因为他急促的呼吸,可能是因为他不同以往的温柔,可能只是因为两人突然一致的喘息。

或许本该如此。

—————

啊啊啊,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写的不好🙏求不打,本来在读Tagore大大的Gitanjali,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动动笔了,于是想了好久,就觉得这首诗很适合静临了……有点病态的“一枷尚存”本来想写囚禁play的,但是但是最后还是甜回来了,写的不好,所以欢迎各式捉虫和科普,土下座。

写的很用心哦,在用“他”还是“平和岛”这种小事上都斟酌了好久呢,希望带给各位小天使我最好的水平,也是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啦。

是个很平常的故事……

本来还有后面结婚那一段的,因为一枷尚存和爱的羁绊什么的,嘿嘿嘿嘿(☆_☆)(猥琐搓手……

实在是很喜欢很心疼临也啊,所以在这篇中,稍微解释一下啦,我其实也不是很会说啦,就是在静雄的想法里,呼吸这种无法控制无法停止的事就像和临也的羁绊一样。

呼吸,不知不觉间就做着的事,就连生物上也要把它归为简单反射,所以在Tagore在下笔时为了表达自己的虔诚和对神至死不渝的爱,便如此叙述了,另外伊沙和老G的翻译实在是太帅了,“一息尚存”与“一枷尚存”,啊啊,简直太棒了!

等等,扯远了……

不扯了不扯了,谢谢大家听我废话,看到这里。


评论(2)

热度(4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RACE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