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六临】Unknown Heart 2
【all临】Unknown Heart 2
承
我猛然惊醒，日记中的那段话，根本就不是印上去的，也果然不是什么小说，我用尽全力去感受了他的心跳，但就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是个怪物！
我佯装出冷静的样子，努力平静地去看他的眼睛，我像他可能因为没有心跳被歧视过，所以我努力做出了没有被吓倒的模样，却发现他一脸“不要装了”的表情，我被看穿了，有些恼怒。
“哈。”他笑出了声，不用说，他又看穿了我。
要不是强烈的求知欲驱使着我，我早就甩手走人了，他似乎是料到了这一点，一直在玩弄我。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实话，这种感觉真不好，但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还是继续装作冷静的样子，淡漠地看着他：“继续吧。”
他挑了挑眉，有些妩媚，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总算是听到了故事。
池袋郊区有座山，山脚下的村庄与任何一个村庄都没有任何区别，远古时代被埋没在历史长河里的“妖怪”的后代都生活在这里。
他们曾被无数的人驱逐，灭绝，然后重生。
相爱，然后死亡。
听说在爱上别的无心人时，无心人会听到一生中最美妙的声音，然后正常的相爱，结婚，生子，死亡。
无心人的出生从不在医院，而要得到一纸身份就十分困难，所以，一般来说无心人要么会隐姓埋名一辈子，像临也这样不安分的，就会混得非常出色，曾经还有无心人智商平均高于犹太人的说法，不过都是过去了。
我静静地坐着，看见他戏谑又悲伤地表情，偏偏就相信了他在讲真话。
“至于我嘛，你猜猜看我为什么活到了现在？”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出声。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有些鄙夷的意味：“当然是因为我一辈子，整整一辈子，都没有爱上任何一个无心人啊。”
他说的好像很平淡，又好像很激动。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我就觉得他难过的要命，像是在哭。
“我当然是不会屈于一个小小村庄啦，和我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怪物，真是可怕的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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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的那天，夜很黑，像是浸在了墨水里的黑纸，一层接着一层的黑暗，漫无边际，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人家的灯一盏一盏熄了，没有人出来。
但这样的天气对于折原临也来说正好。
他笑笑，轻车熟路地绕到了村庄的边缘，却在这时皱了皱眉，快经过平和岛静雄家了。
“啊，那个怪物，真令人头疼。”折原临也这么想着，“每次都说我身上臭，明明没有味道啊，这次千万不要坏了我的事。”
想罢，折原临也轻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继续向前走去，想到马上离开村庄，折原临也不由的有些兴奋，脚步也不由的轻快了许多。
折原临也走过了平和岛静雄的家，没有意外发生，他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起来。
天更黯了，伸手不见五指，绝望的黑，却预示着黎明的到来。
折原临也知道时间不多了，看了看天，又回了头，看着漆黑一片的村庄，又开始戏谑地勾起嘴角。
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啊！
折原临也已经走到了郊区的边缘，看到了城市的灯光，情不自禁地开始大笑起来，周围没有人，只有动物惊醒、逃走的声音。
“哈哈哈哈，人类啊，真是太有趣了，等不及了。”折原临也擦擦眼角渗出的泪，脚步轻松起来。
折原临也当时穿的很破，也很穷，衣兜里装着全部财产，而他现在却打算拿这些钱去喝咖啡。
走进一家咖啡厅，折原临也真正放松下来，疲惫感突然上来，双脚沉重不堪。
他抬眼看向柜台的小姐，那人有些惊讶，虽然是24小时营业，但黎明时分很少有人会来，小姐打量了会折原临也，相貌清秀，意气风发的感觉被包裹在破旧的衣服里。
折原临也点了咖啡坐下，心里盘算着之后的事，是不可能用正常的途径谋生了，他瞟了一眼窗外，突然有了主意。
呼呼，风声在耳边呼啸。
“哈，哈。”
折原临也打死也不会想到居然会这样，他正在池袋的街头穿梭着。
身后没有明显追赶的迹象，也没有摆明了的威胁，没有枪声。
但是折原临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没有把握这威胁是冲着自己来的，反正警惕一点总是没错的，现在自己做的勾当很危险，这点，折原临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自己来这里的第二天，差不多已经摸清了池袋的关系了，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更不知道追杀自己的，或者追杀别人的，又是谁。
折原临也啧了啧嘴，自己现在干送货送情报这行做不好仇恨值会拉得很高，即使做好了，也是树敌无数，不过，“像这样观察到的人类，才最有意思啊！”他甚至有些兴奋。
“一点意思也没有。”在躲过顺便做掉今天前来跟踪或暗杀自己的第二十五党人之后，折原临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苦笑道：“看来自己还是有名的嘛，这才几天啊，就有二十多个想让我消失的了。”
不对！
折原临也迅速感觉到了野兽的信息，更像是无心人之间的一种共鸣。
“IZAYA！”
看来第二十六个，折原临也是抹杀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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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普通的一天。
至少平和岛静雄是这么想的。
今早出门时却发现了不对劲，空气中是不是少了什么？
吃过早餐的平和岛静雄开始了劳作，无心人是不上学的，“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早点帮家里做点事。”是最落后的想法，也是他们的想法。
没有人想过去改变什么，或去创造什么，他们身躯局域于一个小小的山村，思想也局域于一个小小的山村。
除了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小山沟，那是一个被村里的人唾弃的地方，那是一个从外界来的人。
那个地质学家如此莽撞，他似乎是来进行长期勘测的，村里唯一的一本书里说他带来了很多行李，有很大一部分，是书。
孩子们从未想过村子以外还有更大的世界，所以终日缠着地质学家问东问西，有一日吧，地质学家终于无法满足孩子们了。
于是书第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受过教育的人，会被培育出极致的好奇和截然不同的思想。
看过书的无心人，是走出村庄的第一批。
但是他们被当作了怪物。
他们有的被抓去做了研究，白白牺牲；有的爱上了普通人，目睹着所爱离开，自己能做到的却只有哭泣。
留下来的无心人闭口不谈此事，像是这个村庄的一个瘤。
直到一个奄奄一息的无心人回到村庄，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书里没有记载他说了什么，“总之是什么危言耸听的话吧。”折原临也想，之后地质学家所以的书被丢入山谷，房屋被毁，那时地质学家早已死去，无心人并不知道火才可以彻底地摧毁书，或许他们在这事上更聪明一些，思想才是一切产生的源泉。
所以谣言四起。
折原临也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出来的。
平和岛静雄甚至没有考虑过折原临也离开了村庄，他以为折原临也又跑去别的什么地方恶作剧了，反正他平常也喜欢这样，晚上也总会见到的，总之每天都要见面的，不是吗？
除了今天。
平和岛静雄越发烦躁起来，已经傍晚了，他还是没有见到折原临也，他把锄头用力地砸在地上，手柄一下断成了两半，木屑飞溅出来，划伤了他的手。
夜晚，躺在床上的平和岛静雄终于忍受不了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折原临也在自己心中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了。
“砰砰”母亲带着弟弟平和岛幽敲响了房门，“没事吧，要是有心事的话，要说出来哦。”
“嗯，我没事。”平和岛静雄这样喊道。
“不，我糟透了。”平和岛静雄这样想到。
“想着一个不该想的人心情能有多好。”翻窗出去时，他这样想到。
“哥？”
平和岛静雄突然听到了幽的声音，吓得镇在原地，“幽，幽？”
“哥哥要去找人吗，就是让哥哥很生气的人？”
“是，算是吧，总之幽你赶紧睡，我马上回来。”
“好。”幽不多问，有些事情，他比哥哥明白得早。
“但是你再也没有回来。”不知某日拿着锄头的幽想到。
折原临也的房里没有人，他的母亲躺在屋外，一副醉酒后不省人事的样子，父亲在里屋继续酗酒，没有要去扶她的意思。
平和岛静雄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失望，挣扎，绝望。
他肯定不在这里了。
平和岛静雄来到了村口，其实也就家门口出来一小段路，可平和岛静雄从没到过这里，村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来这里，即使做的事是最不堪的事。
平和岛静雄站在这里，非常踌躇，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面临着选择。
他知道，或者说他直觉，这个岔路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岔路口之一。
他看了看月亮，知道时间不早了，大概十点十一点的样子，风吹过来，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蝉鸣。
平和岛静雄咬了咬牙，开始狂奔。
平和岛静雄每一天都会不可避免地见折原临也一面。
除了今天。
“IZAYA！”
平和岛静雄见到折原临也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多一分。